【羽生结弦·帝国双璧】月光波（四）
cp是晴明x叙一
顺便恭喜叙一出战冬奥
几日后
“叙一大人，您的病可否痊愈？”
“承蒙粟田殿关心，已经好了。”
“好久没有见到叙一大人了，今日天气明朗，不知叙一大人可否有雅兴来我的府上坐一坐呢？”
叙一本是想要推脱，但是一想到回去也只有萤草陪着自己，藤原道兼也算是从一品的高官，自己这样一再推脱只怕也不妥。还不如应了藤原道兼的邀请。
“早就听闻粟田殿大人的府上华丽非常，有人月夜来访居然误以为来到蓬莱月宫，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“叙一大人过奖了。”
“这是夫人前几日新酿好的果酒，请叙一大人品鉴品鉴。”藤原道兼一边说一边取过一个雕刻精美的酒壶，宽大的衣袖掩住了他的手。
“尊夫人的酒自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，只是，粟田殿，”叙一的眼神瞬间从温和变得萧瑟起来，“您真的以为，我还只是当年那个父亲死去之后手无缚鸡之力，只能眼看着藤原家族将本家党羽全部剪去的孩童吗？”
藤原道兼赔笑道：“话可不能这么说啊，叙一大人。您是君子，还望不计前嫌。”
叙一不怒反笑，“呵，事到如今您还不承认吗？我这么长时间的疾只怕也是拜您所赐——”
“叙一大人可是听晴明这样说的？他只是一介阴阳师而已，他是想离间我们的关系，全部都是捏造的事实！请您不要相信江湖术士的话！”藤原道兼因为激动青筋暴起。
“不是晴明说的，是我猜出来的。至于现在，鸠毒何其厉害，您刚才是以衣袖相遮，悄悄按下机关吧。宫中的那些肮脏手段我虽然厌恶但我也不是不知。您要取我的性命，只需要一个武士暗杀就可以了，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？”
藤原道兼一看事已至此，只得光明正大的将毒酒倒出，“叙一大人，您是冰雪聪明的，这府上都是我的人，您无论饮不饮这酒，结局都是一样的。”
叙一叹了一口气，“粟田殿，我自是知道。否则也不会答应赴了您这鸿门宴。您要取我性命，悉听尊便，只是，我也是有要求的——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在我死之后，您不许再为难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，仆役全部遣散，我的友人和我也没有关系。”
藤原道兼忽的笑了：“您是指晴明？他和这件事当然没有关系。”
“那就发誓吧，向三途川起誓。”
“我发誓。”
叙一镇定自若的举起酒盏，像是平日与晴明一同饮酒一般，带着白鹤一般的优雅。藤原道兼便发现他已经变了，三年的咒术带给了他面对死亡的超然，这样的人，不除则以，否则必须斩草除根。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，毒酒已经饮下，无可救药。
叙一感觉到毒酒如同冰冷的蛇一般缓缓滑过自己的颈部，胃部，直到进入自己的血液，肆意游走在纤细的蓝色的血管中，不吉，不详，覆水难收。
“这个问题我问过晴明，如今我再问您，这样做，值得吗？”
你问我值不值得吗？
“我爱的人，我惟愿他这一世都霁月晴光，无论我将会为此献出什么，无论他知不知道我为他献出了什么——”叙一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了，即使如此，嘴边浅浅的微笑却说明了他现在的心境。
他知道自己爱他，爱的无可救药，爱的刻骨铭心，也敏锐的感觉到晴明对他的感情不逊于他，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不正常的，同性之间的恋情是绝对的禁忌，即使自己有勇气捅破这一层纸，背负这不可赦免的罪名，也不希望毁了晴明的一世英名。
他又想到自己与晴明初遇时的场景，他长身玉立，站在鸿蒙初开的世界里，如同太阳一般耀眼，他爱他比起情感更像是本能，对于美与温暖的渴望与追求。
错的，一切都是错的。
他应该不久就死于疾病，归西之时晴明应该依然坐在庭院之中喝酒，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只是不置可否的一笑，不过是朝中权贵死去而已，旁边或是坐着九仙，要不然就是桃花和萤草在一边，他们本应该是陌路人。
看着倒在地上的叙一，藤原道兼便蓦地感到无以名状的感动与震撼，在这个浮华的世界上，他从不曾见过有如此的深情，不，甚至在此之前从不知道有这样的深情，超越爱情，友情更是比不上。
愿您接下来的旅程平安，叙一大人。
门外传来喧嚣的声音，藤原道兼不悦的皱了皱眉，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回禀大人，是……是六位藏人九仙大人以及晴明大人。”
来的真快，可惜晚是晚了点。
来者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侍卫放了进来，正气势汹汹的向他走来，论官阶和势力两人自然不敌我，也好，会会你们，顺便看一下晴明的反应，或许很有趣呢。
“晴明大人，您的祭典可还如意啊？”
“承蒙您关心，一切顺利。”
“只怕接下来的是该不顺咯。”他大概还不知道叙一已经魂归西天，藤原道兼想，话锋一转，“我再不济也是堂堂从一品，二位无礼擅闯，于礼数于法度只怕不符，我也不能任由你们二位在我的府上乱来，还请回吧。”
“我自然知道您是关白之弟，中宮之叔，只是，这并不是炫耀您的家世的时候，请您接旨吧。”九仙气的手发抖，但是良好的教养让他尽量维持着恭敬。
藤原道兼在天皇的谕旨面前不得不黑着一张脸让路。
晴明看也不看富丽堂皇的雕梁画栋，步伐也全无平安京第一阴阳师的从容优雅，他直奔着叙一去了。叙一倒在地上，水蓝的狩衣长长的散在地上，像是随时要回到清凉明净的水里的鱼儿，纤细的血管像是静止了的小溪。晴明只觉如坠冰窟，周遭的一切喧嚣全部被强行切断，明知叙一已死，但晴明还是固执的探了探鼻息，他不信，他也不敢信，前几天还笑着等着自己早日归家的人已经阴阳相隔。
阴阳相隔。
接下来的事情晴明只觉混沌一片，自己怎么走过藤原道兼身旁的，自己怎么回家的，如何坚持不许叙一下葬，尽数都不知道。就这样站立着，没有知觉，也无所谓疼痛。
九仙终于叩开了晴明谢绝访客很久的大门，“晴明，我知你心里难受，只是……斯人已逝，我相信叙一大人在世也不希望看见你这个样子活着。藤原道兼告诉我了，叙一大人死前的遗言就是‘我所爱的人，我惟愿他这一生都霁月晴光’所以，重新做回平安京的第一阴阳师好吗。”
眼前的晴明像是大病一场，整个人都瘦削下去，过于清隽的面庞毫无生气，如同尸者一样不笑也不说话，任凭谁也不会相信这是平安京的第一阴阳师。对朝也已“悲伤成疾”的缘由不去了。
“斯人已逝吗……”晴明从叙一死后很长时间第一次说话，声音低沉而喑哑，“但是，你提醒了我——”说着，他像豹子一样轻捷的一跃而起，
“什么？——”九仙对于这突然的转变而不知所措。
“斯人已逝，阴阳相隔，但并不是回天乏术！”
